这是一个保存完好的老床。
因上次去西安旅行的时候听过类似这种床的介绍,我对这种床的结构也稍微知晓一点。
轻轻地按压床板,纹丝不动,十分坚固。
床上挂了一个白色的蚊帐,床的两边侧围上镌刻着福禄寿的图案,委角也镌刻着一些不知名的动物,用手轻轻抚摸,十分软润。
至于木床的材质我一无所知,只是坐上去的时候,那种微微的回弹的感觉和沉稳之极的支撑,我可以断定这个床一定非常讲究。
说也奇怪,当我的屁股一搭上床的大边,突如其来就有一种浓浓的困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床木散发的味道所致,我渐渐无法抗拒,缓缓躺下,昏昏沉沉就进入了梦想。
至于到底睡了多久,我无从知晓。只感觉自己躺下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的元神已经神游太虚。先是刚刚的所见,张岱,张元以及一些不曾见过的人纷纷活灵活现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们慈眉善目、温文尔雅地跟我讲着一些话,我屏气凝神刚要试图去听清。突然,一盆冷水劈头盖脸浇到了我的头上。
“张翊哥!张翊哥!村长喊你去挖水坝!”
我一下自己坐了起来,几个小屁孩正围在我的身边嬉笑打闹。
“这是什么地方?”
几个孩子也不理会我,依然跑着闹着。
“小朋友!这是什么地方?”
“村西头大塘啊!张翊哥你睡傻了吧?”
“村西头大塘?这是哪里?”
一定是做梦!
我使劲地闭上眼睛,回忆从回家到进入小茅屋再到躺在木床上的所有细节。
“这一定是做梦!这一定是做梦!”我不断地念叨着。
然而耳边的嬉闹声一直不绝于耳,重新睁开眼睛,几个小孩依旧还在。
“快走吧!村长要发火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两个小朋友将我拉起,然后使劲地往大坝上面拽。
“张翊,你干嘛呢!”刚一站上大坝,一个带着草帽抽着旱烟的老头对我一阵喊。
“你赶快去组织动员一下!还在磨蹭!”
“动员什么?”
“你没看到下午的人不齐吗?”说着,老头将我猛地一推,我没有防备,重重地磕在了田埂上。
“张翊哥,狗吃屎!张翊哥!狗吃屎!”
几个小娃子在一旁又唱又跳。
“你干嘛呀!”摔得太疼,我的眼泪哗哗哗地流了下来。
“哎呀!大学生!小祖宗,你可不能闲着,这时候只能你出马了,小余搞不定,马上镇长就下来验收了!”
我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几个小屁孩往村里面赶。
刚刚进了村子,眼前的景象让我确信我一定是穿越了。
在不远处的一个农场上围满了人,一个穿着雪白色衬衫扎着辫子的女孩正在拼命地维持着秩序。
“安静点,都安静点,乡亲们听我说!”
声音有一些嘶哑,甚至听得出一点哭腔。
那个辫子看我走来,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忙挥着手朝我喊。
“张翊,你快点!”
姑且算是穿越了,既然他们都认识我,只是我不认识他们而已。那就别问太多了呗。
我清了清嗓子,忙问招手的辫子。
“怎么了?”
“公分没记上,大人算了半个,小孩子没算上,都不愿意了!你想想办法?”
“这事只能问村长呗!我又处理不了!”
“村长让找我!”辫子一边擦着汗一边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
“村长在大坝呢!你们问辫子又解决不了,呃,不,你叫什么名字?”
我忙拍拍辫子。
“余曼呀!张翊你傻了吗?”辫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哦!对!你们问我和余曼又解决不了,你们跟我去问村长吧!”
话一说出口,村民们一窝蜂一般扛着铁锹就往水坝赶去了。那阵势,简直不要太壮观。我津津有味地看着,只当是穿越回来看了一场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