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一半程屿易在打电话,他站在窗前,凌厉的眉骨,山型般弧度,一双桃花眼中合的英气又藏着痞,也不难想象他的公子做派。
不过那眉骨轻佻,程总的猖狂做派出来。只听他轻笑了声,毫不留情的骂着电话那头的人:“你是想去毛里求斯发财致富我不拉你,在此之前,你养一养你那脑子……”
另一只手解开衬衫的袖口,一对不菲的袖扣敛了几分风流做派,乍一眼跟荧幕上的儒雅没半分关系,反而是个游刃有余的老板,骂死人来也不留情面。
顾汣笑了,心想,幼稚!
长长的睫毛敛着,不再看他。只往桌上夹起她喜欢的小卷,要将小卷往碟子沾匀了汁,才放入嘴中。
程屿易偏头看人,她已经把他那份小卷据占己有了,空碟上面还放着两个海卷。桌上大半东西都被她收入腹中,倒是不忘记给他留两个。
跟电话那边的语气平缓了,可是吩咐的内容是一个又一个的,可怜电话那头的员工一个头两个大。尤其是察觉到老板没想跟他多聊,再多的话也不敢问说,等老板说再见。
等他坐回来,顾汣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待会我送你回去?”男人将手机放下,将那两个剩的小卷吃完。
“你呢?”
话音刚落,顾汣就想撤回,果不其然对面人望向她,那颗泪痣随着眼睛微微上移,狭长的眼睛藏着笑,语气拽拽间,一张俊脸落了几分冷意。
“小朋友,你说呢?”
这话仿佛是,你管那么多呢?
顾汣不怕,起身坐过去。按住男人拿烟的手,将烟放下,将自己的手放进那宽厚的手掌。
他抬眼,看着面前胆大包天的人儿,白净的肤色上精致的五官已经定型,艳红的唇无声地告诉他,她不是小朋友了,她长大了。
顾汣握紧他的手,小手因为紧张而发凉,她不紧张,她只是害怕收场。
这时,程屿易的笑意浅了,把小姑娘的手松开。
平日里的风流韵事信手拈来之人仿佛不是此人,面对这个小姑娘的表白,无数个拒绝总是在最后不舍得让她沾染。
两人靠得极近,拉拢间,大半个身子靠在一起,绿色的裙摆拢着他的西装裤,橘子味和清冷檀香味混杂,柔软的衬衫萦绕划过顾汣的手指。
一闪而过,像极了错误的暧昧。
“程总?”
刚开车过来的助理小张,看清门口抽烟的人,惶恐地让他怀疑自己的度的视力。
男人点了一支烟,修手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弹着烟灰,捻着还剩半根长的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白色烟雾缭绕挡住眼前的情绪。
地上还有两个烟头,把手上的半截烟灭了下,丢下让他收拾的话语,直接上了车。
低沉的气场弥漫,驾着车的小张不敢说话,沉默的车厢。
小心翼翼的瞄向后视镜,不料对上那低气场人的视线。
程屿易睨了他,语气不加掩饰:“你也想转业是不是?”
小张连忙摇头,目不斜视,坐的端正,十五分钟的路程小张硬是拿出考驾照的专注水平开车。
小张现在心想刚刚他绝对是假性近视的后遗症。
顾汣回到房间,把初步剧本给发过去。发完后走到阳台给花浇水。
夜色弥漫,花瓣上的水滴闪着淡淡银色的月光。
浇花的手一抖,一盆绿植的枝桠错过了它的月光。
她盯着那株小树,看的出神。侧脸的影子倒影在玻璃上,精致的妆容早被汗水浸泡,唇色早已失色。
程屿易重新抽出一根烟,将它点燃,火红的芯子燃着白色烟雾,没有吸,任它燃着。
俊郎的面容浮现几分笑意,只是低哑的声音从喉咙震动,振的心痒:“顾汣,我是不是太纵着你了。”
顾汣眼眸瞬间红了,一月的雪突然就在六月纷飞。无数句话无数个瞬间在脑袋里爆炸,炸出四个字:杀人诛心。
纵着她?
什么叫纵着,有见过禁止深入的放纵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