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密密麻麻的刺痛,对上他清冷的视线,忽然发现心里最难受的是委屈。
质问的话没说出来倒给口水赶上了,嚣张的气焰就虚虚的灭在喉咙里。
“咳…咳你…咳”
小姑娘说一个字被呛一口,一段话被收回,仿佛告诉她那句质问的话不该说,说不清道不明的线圈总是密密麻麻的偏执纠缠。
程屿易把烟掐了,一只手给她拍着后背顺气,说话很欠揍:“怎么就呛到了,哥哥别的话还说呢?”
动作迅速地盖住了那几分流露的紧张,他所以的理智都在说不给她希望,剪断他们的一切。
不应该开始的一切,就不应该存在虚有的欲望。
顾汣用小铲子给小树松土。泥土表面很容易被铲松。她想松泥土深处,铲子却铲不了。
或许是深处的泥常年未动,早已坚硬如铁,又或是,顾汣怕铲着树根。
记忆重合,她想起岁那年。程屿易也是笑着的,不过那时候,他讲话还没有那么混。
她在他生日那天,潜去他的酒店。表白不需要多余的修饰,她就手捧着一束玫瑰,送给他。
不过话还没说出口,对方就打断了。
他说:“谢谢,小朋友送的蛋糕和花,哥哥收下了。但是哥哥今晚有约了,陪不了你了。抱歉,小顾汣,哥哥陪你先吃蛋糕,好吗?”
那天笑容更加温柔,仿佛春风和煦。没有直接点破,而是留着空白,照顾了她所有情绪。
原来他与顾汣的父亲谈生意,因为身份缘故,会时不时来她家。
但从那天开始,程屿易开始减少和她的联系。偶尔过来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甚至,这几年里,他依然对她很好。好到顾汣遇到问题,第一个想的就是他。
她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身后有他。儒雅的代名词,她深有体会。
包厢里顾汣看着旁边很近很近的男人,她好像第一次发觉,他们其实很远很远。一直以来都是她单方面奢求和幻想。
也许,真的…
真的,成为他的麻烦。
层叠的裙摆被拉开,被压住的西装外套没有产生一丝褶皱,它仍是高贵儒雅的姿态,一如往昔。
程屿易的手悬在空中,轻笑了声,转而给她的杯子装水。
“行,喝点水。”
顾汣不接他的水,别过头去看那透明玻璃,长长的睫毛翘起弧度,看的格外认真。
“程哥,我不喝水了,我想回去了。”
程屿易的心慢了一瞬,顿了顿说:“我叫人送你。”
她终于望向他,眼泪已经退下去了,看不出盈眶的痕迹。
“不用了。”
绿色的裙摆在腿见摇曳,随着门声一齐消失,房间里安静的可怕。
顾汣洗漱完,回房间躺着了。手指在屏幕上点击,一条微信发送成功。
其实早就明白了,只是仗着喜欢往他那里多走了一会。
他没说错,她确实妄想了。被他一直纵着了,都忘记了他是怎样的人。
谁都不会是他的例外,如果有,怎样都不是她。
顾汣,一听这个名字就和程屿易这三个字搭不上关系。
或许,她不叫顾汣,她不是顾氏的顾汣,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顾汣想到这,刚刚忍住的情绪瞬间奔溃。她最终还是哭出来了,一个人在房间,嚎啕大哭。
就在今夜,我们都与过去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