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山……
程屿易听得心头一跳，眉头紧锁，语气也不掩饰狠戾，“你最好只是想跟我见个面，现在面也见到了，人什么时候放？”
“诶，不要急，我知道你在干什么。这样我帮你加速一下，反正这都是她命定的事，交给谁都不如交给我，我还不收钱，这多划算……”男人靠在沙发上，十分自然的用手枪抵着脑袋。
这些埋藏在他心地的秘密被他随意的说出口，甚至大有一副把玩棋局掌控生死的悠然。
程屿易忽然笑了，眉头舒展，桃花眼笑得如沐春风。他说：“既然如此，那就交给你来。”
这句话就好像是交换商品一样，只是一件物品不是一个人。
“就像你说的，这是她的命定。我既然做不到不如顺水推舟给你，你既然愿意做坏人，那便坐实了。”
男人顿时就觉得有了上当的错觉，不过，看着程屿易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有了打算，他坏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做的精彩些，做的逼真些。比起身体的折磨，心理阴影会不会更好呢？”
程屿易靠在红皮沙发上假寐，这几天的行程让他有些疲惫，声音带上几分疲倦：“或许吧，你试试看，只要她活着就行。”
或许吧，你试试看，这几个字毫无感情，他真的毫不在意她如何，只要命在，什么都行。
若有感情，定不会如此冷漠行事。
男人不再说话，看着程屿易合上眼，眼底露出几分疑惑。
顾汣醒来的时候，眼睛是被绑住。她想动却发现手被反绑在背后，双脚也被铁链绑住。
“顾洲！顾洲！”顾汣太久没开口，一张口声音沙哑。
连喊了几声，角落里才有几声微弱的声响。
顾洲整个人趴在地上，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稍微动了一下，浑身都疼，好像哪哪都被人打了。
如果顾汣的没有被蒙住眼睛，就会看见顾洲的脸上有从头上滚过的血迹，他干净的花衬衫现在都是泥土灰尘，裸露出的手臂都是淤青。
顾汣听见了这声响，刚刚跳动的心脏突然劫后余生，她顺着声音望去，看不见的无措，恐惧油然而生。
她眼睛湿润，泪花被捆绑布勒住，喉咙一股刺痛，刺穿她的心脏，她的声音颤抖：“顾洲，痛是不是？”
“姐…疼…”顾洲努力朝说话的方向抬头，后脑勺一阵阵刺痛，疼得他说不出来话，他缓缓吸气，好像这句话用尽了他全身力气。
顾汣拼命挣扎，她使劲扭动被捆绑的手，粗糙麻绳周围都是刺，勒的她手红痛，一番挣扎过后手却依然一丝未动，脚上的铁链发出碰撞的声音，一声激烈一声揶揄。
脚链上冰冷的触觉令她冷静一点，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寂寥渗人的环境里随着这口气，顾汣仿佛压下去所有的恐惧慌张，声音甚至有几分温柔：“小洲，别怕，姐姐在。”
话音刚落，传来几声鼓掌的声音。
寂寥的地方，突然有了观看者。
“好啊好啊，听说顾家姐弟感情十分好，现在看，果然没骗我。”男人的声音就像机器人，不过却能听出他语调里的讥讽与不屑。
“你，绑我们的目的是什么？”顾汣克制住自己，调整呼吸，“要钱我们有，别的我们也可以给，只要你不动我们。万事可商量。”
“嗯，你可有点意思。”男人似是被她有些沉稳的语气惊讶，平稳的声音下藏了几分安耐不住的惊喜。
他看着面前狼狈却仍然抬头洋装气势的女人，就好像一只待杀的兔子在发起最后一击。
“钱，我要。人？”男人轻笑了一声，向她走过去，冰冷的手指抬起顾汣的下巴，“我们玩个游戏，二选一，你猜最后是你们哪个人留下来。”
男人靠近的动作，顾汣闻到了他身上若隐若现的味道，那是在这泥土发霉的消亡味道里一阵昙花一现的栀子花。
脸上一阵触感，男人的手指滑向她的眉心顺着鼻梁落到她的嘴唇。这个动作让顾汣想起菜市场上被挑选的肉，仿佛下一秒被指的部位就要被菜刀切点。
“我打电话给你爸，看他选谁。”男人没有停留，毫无波澜的眼神望向不远处好似奄奄一息的顾洲，他话里多了些玩味，“你和你弟只能活一个，到底是哪一个呢？”
鼻尖的栀子花淡远了，顾汣听见电话打开免提，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拨号音。
作者的话：新的一年，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顺意，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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