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是在医院。
顾汣躺在病床上，入目的是一片乌黑。
“你醒了？”
“小姐醒了！”
两三个人声音又惊又喜，隐约听到“快叫顾总”这声，她又晕过去了。
顾远明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他的衣着有些褶皱，仍是穿着昨天的衣服。
他六点半就被顾洲公寓的阿姨告知，两人都没回，她想问两人吃什么，结果电话也没听，去酒店，找不到人。
顾远明立即叫人去查，酒店监控坏了，有三个工作人员也不见了。
一个半个小时过去了，两人查无音讯。
就在他准备报警的时候，一个电话Y市郊区的信号电话打过来。
这通电话没有接通，仿佛只是响一声，接下来的短信才是重点。
“人在厂谷区，别报警，报了警，就来收尸。”
厂谷区是Y市郊区的一个地区，顾远明立马派那边的人前去，自己搭上Y市的飞机。
赶过来，两个人都躺医院。
顾洲全身多处伤，最严重的是两根肋骨骨折，不过都未伤及生命，人早就醒了。
顾汣右手臂骨裂，人躺着还没醒。
一儿一女伤成这样，顾远明的心狠狠地揪住，好像扯了块肉下来。伤害他们的人，他绝不会放过。
“……痛…”顾汣醒了。
“爸爸在这，怎么样，手很痛是不是……”刚才还一身戾气的中年男人，现在小心翼翼的扶着女儿起身，语气温柔。
顾汣动作一顿，顾远明以为碰到伤口了，谁料，顾汣的声音颤抖带着恐慌：“爸爸，我看不见你…我看不见东西…”
顾远明反应过来，立马按铃，随后抱着顾汣安抚道：“不要怕，爸爸在这里，宝贝，爸爸喊医生过来了，不要怕。”
主治医生办公室。
“顾先生，通过刚才的检查，我们发现她右手臂有一个极小的针眼，我们目前怀疑这是因为药物影响导致的失明。很抱歉，我们暂时还没有检查出是什么药。”
“我们还要时间，在做检查，查明原因。”
主治医生是院里有权威的医生，他的话还是能让顾远明冷静下来。“麻烦你们了，还请一定治好顾汣。她两岁前是看不见的，四岁时好不容易才治好，这次……”
两天过去了，顾汣好像习惯了她瞎了，一个人也能摸摸索索的去隔壁病房找顾洲。
顾洲躺床上不能动，余光看见他姐摸着墙壁顺着门，一步一步的，好像摸雷的人。照顾顾洲的护工赶紧扶着顾汣过来坐下。
他鼻头一酸，道出肺腑之言，“姐，你好惨。”
顾汣：？
搁半天她摸过来就听这？
她还没开口，顾洲又继续表真情：“姐姐，你以后都看不见怎么办？我不要我才不要，你是不是为了我才这样的……”
顾汣忍无可忍，伸出健康有力的左手拍向他的大腿，“pia”的一声，拍到顾洲大腿淤青的地方，“啊，痛！”
“闭嘴了，傻逼。我看不见，拍错了很正常。但是你给我正常点，我这不是杠杠的吗！说什么咒语呢！”
顾汣看不见人，只能摸着他的床单，“别担心我，你才快点养好身体。长高的年纪还是多运动，别老是去医院。”
顾洲伸手握住顾汣揪床单的手，“姐姐，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手中传来温热，顾洲的手掌比她大，或许是她看不见，竟然觉得比以往感动，觉得可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