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逢(1 / 1)

不知道是否曾有人有过与主人公相似的经历。高中生涯、灵异、恐惧。

古旧的老民居还有废弃的破厕所。高中的生活本来该只是美好和充实,余知和他们的室友所经历的却有一种失魂和落魄。我们很多人都是非常坚定的无神论者。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自然界有太多现象我们没法去解开。

再比如,不知道当您看过这段陈年往事以后,你是否会回想起在过去的某一个时刻抑或现在正发生的某一件事情,曾经在你的梦境里闪现过。

余知刚刚搬了新家,邀约了昔日的寝室舍友来新居小聚。整整阔别了十年之久,能够再次重逢,其中喜悦不言而喻。

已经大学毕业很多年,七个人中的五个已经参加了工作。从四面方不同的城市赶到这里,着实不易。

相互拥抱、相互敬酒、相互问候。往日一幕幕映入眼帘,垂落心头。没有曾经的年轻气盛,也没有曾经的稚嫩和偏执。一个一个都饱经沧桑的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变成了“有故事的人”。酒过半酣,大家的情绪异常高涨。老大卢新借着酒兴唱起了曾经的班歌;老二焦阳拉着老三飞飞续谈着昔日的壮志豪言;老四汪旺和老五李泽宇老六肖东一起还念想着曾经隔壁班的那个高个子姑娘。每到动情的地方,他们的声调也变了老高,高到一旁的鱼缸里面的金鱼被吓得四处逃窜、惶恐不安。可是余知却一句话也没有说,一句歌也没有唱。他不是不怀念过去,更不是不想念他的这些可爱的室友兄弟们。余知满眼幸福的看着一旁东倒西歪的兄弟们,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迷离,说不清是烟呛的还是喝醉了。

卢新:“你们还记得当年军训时,晚上一起去偷桌子的事情嘛?”

说完以后,卢新环顾了一下四周。欢笑和喧闹戛然而止了。大家迟疑了一下相互望了望,最终却还是将目光聚焦在卢新的身上。

卢新提高了嗓音,继续说道。“余大头当时是第一个翻进去的,也是第一个目击者,你别说你都能忘得了!”卢新好像是喝醉了。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盛气凌人的气势,这种气势亟待一种回应和赞同。

“我当然忘不了!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说话的正是寝室老七余知。他顿了一下,猛吸了一口手中的烟,然后扶着桌子拔地而起。

他们是年一起考入县一中的,分宿舍的时候由于他们报道的时间赶在了一起,校办的工作人员也就大笔一画,将他们七个安顿在了学生宿舍楼号楼的一个人宿舍。入校第三天的时候,学校安排了军训。说是军训也就无非站军姿、跑步、踢正步。早操晨跑的时候,他们七个觉得无聊就偷偷溜到了学校桂花园里躲着懒,正巧路过一间废弃的厕所,当时也没觉得有啥奇怪的,只是透过铁门注意到里面有很多破旧的桌椅板凳而已。军训结束后回到寝室,老大想吃泡面、老三想看杂志,可是宿舍除了四张高架子双人床就啥也没有了。没有桌椅生活很不方便,后来一想早上路过的那间厕所正好有一些看着好像还能用,于是一拍即合就打起了偷桌椅的事情。

约定晚上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出发。

因为老七个子最小,又非常能跑能跳的十分灵活。大家一致鼓动他先翻进去。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组织上的信任给了他莫大的荣幸。铁门也不是很高,余知三下五除二的就翻了过去。

厕所里非常漆黑,余知用自己带过来玩的小的筒灯艰难的找寻着尽可能完好的桌椅板凳。这种灯也就是照照钱被窝里偷看小说还可以。户外实战,简直如一个萤火虫的光亮,只好配合着手脚连趟加摸索。九、十月份的月亮有一些亮度,只可惜天气不怎么给力,一片大的云彩飘过就将月亮遮地严严实实。

“真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老六肖东在铁门外阴阳怪气的说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门外的六个结伴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只身一人在厕所里摸索的余知可就恐惧万分了。

没有人想过,好好的厕所为何就变成仓库了呢?

“我确实是第一个翻进去。”余知慢腾腾地说。他这句话说得不紧不慢的,像是平平常常的事实陈述。可是当大家关注他的肢体细节的时候就会发现异常。汗毛竖立、冷汗直冒、呼吸加速。

“我记得那时候已经快到点了吧,你们都在外面,我一个人翻了进去。厕所里面很黑,我随身带的那种小灯其实也没啥用。月亮朦朦胧胧的光被旁边的大树给遮没了,我只能摸索着前进,摸到了最外面的桌椅,使劲晃了晃还不错,比较牢固。我铆足了劲抱起来一张然后举过头顶往铁门上面递,二哥骑在铁门上帮我接,你们在外面帮二哥,前三张很顺利……”余知说到这清了清自己的嗓子,然后喝了一口三哥递过来的矿泉水。

“当我正在准备搬第四张桌子的时候,突然听到厕所里面的小门发出了轻轻的“吱”的声音。”说到这里他开始发慌了,双腿有一些微微的颤抖,额头上面的汗像珍珠般那么大,一滴一滴落在他的汗衫和胳膊上。

“老大你们在外面一边说话一边打闹,一定是没听见的。”

“我开始以为是猫蹭开或者风吹的,没怎么当回事,只是心里面有点紧张。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当我把第四张桌子举过头顶的时候,我看到在铁门边上,你们的视觉盲区的地方站了一个个子和我相仿的人,光线太差分辨不出男女,也看不清面部细节,我本来以为是你们恶作剧,可是正当我用我手里面的手电去照她的时候,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一双怒目而睁的带有一些血红的眼睛正盯着我!”

余知像是在演一场电影一样的投入。而他刚刚所说的却不是台词。

他气喘吁吁的坐回椅子上,脸色由刚刚的通红变得有一丝惨白,四肢由刚刚的微颤变得不停的抖动,像是被冻了,打着寒颤。

兄弟七个都沉默了好一会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发一声。

“接下来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我慌忙的喊老二赶快翻过去。然后拼了命翻过铁门,喊你们一起跑。”还是余知说话了,比刚刚的脸色正常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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