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小心这美人儿性命不保!”一个人影闪身出来,将一柄剑横在了何素凝的脖子上。
韩宁一看,竟是刚才那个被三儿带走的店小二,但听其声音清脆狠辣中带着一丝柔媚,显然是一个女子假扮的。他将这个“三儿”往回一带,掌心贴在他的后心,说道:“你可不要轻举妄动!”
刘延也看得傻眼了,好好的爱情片怎么转眼就变成了动作片?跟着,他发现眼前出现了神奇的一幕:在“三儿”撒手之后,那个酒壶并没有落下来,竟然悬在了空中,仔细看去,原来壶中倒出的酒液已经凝结成了一根细长的冰柱,冰柱一端连接桌上的酒杯,另一端撑起了酒壶,所以看起来,酒壶就像是悬在了空中一般。
那“店小二”见他露了这一手,赞道:“好精纯的玄冰真气!没想到封灵丹竟然对你无效,莫非你知道酒里下了药?”
韩宁摇头道:“韩某可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等药效开始发作时才发觉不对,于是我便将药物封镇了起来。”
“是了,你有凝冰之术,自然也可以将体内的药物凝结住,倒是我们失算!”那师姐叹道:“不过,难道你的心也被冰封了吗?竟然一点也不关心这美人的死活。”说着她又看着何素凝,笑道:“看到了没有,小美人儿,男人前一刻还对你甜言蜜语,后脚就对你不闻不问,真是郎心如铁啊!可不要被他蒙蔽了。”
可何素凝根本不为所动,凛然道:“韩大哥,你不用理会我!”
韩宁朝她微微一笑,然后向那师姐道:“不如我们交换人质?”
谁知那假扮的“三儿”却叫道:“我不换!你杀了我吧!”听她声音轻灵悦耳,原来也是个女子假扮的。
韩宁一愣,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两月前,在太平山的树林中假扮‘三儿’的也是姑娘?”
那姑娘“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师姐皱眉道:“碧蓉,你竟然在两月之内两次扮成同一个人?为何如此不智?”
碧蓉有些心虚了,但仍很不服气:“上次我不慎被他从气味上发现破绽,所以今天我点了檀香掩盖气味,没想到还是……”
韩宁摇头道:“今日我并没有发觉气味有什么不对。”
碧蓉“哼”了一声,想问既然如此,那韩宁又如何发现了破绽?但话到嘴边,却是问不出口。
韩宁仿佛知道碧蓉的心思,说道:“我只是听出姑娘的心绪有些凌乱,呼吸不太均匀。”
师姐望着碧蓉:“你今天怎地如此沉不住气了?”
碧蓉咬牙切齿道:“我一见此人就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又转头向韩宁说道:“上回那么多刀都扎不死你,果然是祸害遗千年!”
韩宁有些尴尬地说:“上次冒犯了……”
“你闭嘴!我一定要杀了你!”碧蓉恨恨道。
话虽说得狠,但刘延却看到她的脖子似乎红了,他忍不住卦起来:不知道这个碧蓉长得什么模样?韩宁小子,快扒了她……不是,扒了她的人皮面具看看,和小何比比谁更漂亮?
还好韩宁没有听到刘延的心声,不然肯定要吐一口老血出来。他让碧蓉坐下来,这样一来,两人像是手拉手并肩坐着一样,他轻声说了一句:“韩某随时恭候姑娘……”可能觉得这话会产生歧义,他又加了半句:“……杀我。”可这样画蛇添足就更让人误解了,碧蓉“哼”了一声,转开了头,雪白的脖颈通红。韩宁也有些窘迫,轻轻咳了一声。
刘延忍不住吐槽:苟男女啊,都这时候了还在调情。
那师姐也觉出两人之间有点微妙:“碧蓉,你跟他嘀咕什么呢?”
碧蓉有些慌乱道:“我让他赶紧杀了我。”
那师姐呵呵笑道:“这可不像我那个被师傅称赞聪明绝顶、机变百出的小师妹啊。”她撤了剑,拉着何素凝,走到桌前坐下,这样,四人成了面对面坐着,和之前韩宁、何素凝两人相对而坐不同,这时韩宁正对着的是那师姐,而何素凝和碧蓉面对面。
刘延看了这场面,兴致一下提起来:“有好戏看了……唉!就缺一副麻将了。”
何素凝和碧蓉两个姑娘互相打量着,只可惜碧蓉仍是“三儿”的扮相,无法看到庐山真容。
师姐的目光则饶有兴致地在韩宁和碧蓉两人面上审视,想看出些端倪。
韩宁向何素凝问道:“何姑娘,你没事吧?”
何素凝微微垂下头,摇了摇,韩宁见她这样,心下有些奇怪,他却不知道何素凝想的是:“他又唤我‘何姑娘’了……”
师姐笑道:“现在才知道关心起你的小美人了?放心,她这么细皮嫩肉的,我可舍不得对她动手。”
被当着意中人的面这样调侃,何素凝也是霞飞双颊,垂了头,不敢看韩宁一眼。
师姐眼珠一转,又道:“不如你放开我师妹,我也放了小美人,我们好生说话如何?”说完她主动松开了何素凝的手臂。
她故作大方,却是给韩宁和碧蓉出了一道难题,一者是看韩宁对碧蓉的态度,二者是看碧蓉,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杀他吗?如果他放了你,你还会不会动手?
没想到韩宁竟不吃这一套,他笑道:“何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即便拿了利刃在手,对你也没有威胁,碧蓉姑娘却不同,就算她空手在侧,在下也是提心吊胆、寝食难安。”
韩宁无心之言,却让何素凝一阵难过:“是啊,这四人之中,就我不会武功,最是没用。”她家境优渥,父母珍爱无比,自幼家中便有先生教书识字,才学已超过许多寻常的书生,这也让她一直颇感优越,直到今日方有挫败之感。
碧蓉听韩宁的话里似有似无的恭维之意,轻轻“哼”了一声,意似不屑,心中却不免有几分得意。
师姐不屑道:“想不到堂堂杨大帅的义子竟然如此没胆。”
韩宁洒然笑道:“义父恰恰教过我,宁要一时的退却,而不要徒劳的冒进。”
师姐又道:“听说韩将军陪着杨帅过何府做客,没想到却私会何员外的宝贝千金,不知道何员外若是知晓又会做何感想?”
何素凝斥道:“你胡说!韩大哥与我出来杨伯伯和我爹均是……”她话没说完,却见韩宁摇了摇头,心知情急之下说漏了嘴,不禁有些懊悔,自己怎地如此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