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格格一笑,手自然做出掩嘴的动作,可她仍是一副“小二”的扮相,做出这种动作不免有些怪异,她笑道:“那我们可要提前恭喜韩将军了!”说完,她看了碧蓉一眼。
碧蓉神色如常,只是桌下的一只手却不由攥住了衣襟。
刘延暗叫这个师姐还挺厉害,说话绵里藏针,刺得每个人都不舒服。只是她这人好像有点见不得别人好,不会是被渣男伤过吧?
韩宁哈哈一笑:“韩某何喜之有?倒是这一阵子贵族在我境里活动频频,又对我义父的行踪如此关切,难道贵族在部署什么大动作?”
师姐故意问道:“有百战百胜的杨大帅坐镇,又有韩将军这样的猛将冲锋在前,何人敢妄动?”看韩宁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她笑道:“韩将军不会是怀疑我们姐妹俩吧?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我们此次是奉师父之命前来贩卖一批产自东海的珠宝,没成想,货还没卖出,上次在太平山上,我这师妹竟把一盒最贵重的骊珠给弄丢了,正是在偶遇韩将军之后,所以今天特意来问问韩将军,有没有见过那盒珠宝?”
刘延想到,莫非是韩宁小子从碧蓉身上搜出来的那个小匣子?谁知道里面是什么有东西?骊珠?我还龙珠呢!来碰瓷儿的吧?
谁知道韩宁想都没多想,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匣子,放在桌上,说道:“姑娘说的莫非是这个小盒子?”
刘延见这正是上次在树林里韩宁在碧蓉怀里“掏”出来的那个匣子,不由想起上次那狗血的一幕。
碧蓉似是没想到韩宁竟是贴身带着这个匣子,也是吃惊不小,“呀!”地惊叫一声站起,羞忿难当之下,一掌向韩宁掴来,韩宁不闪不避,生生挨了这一记。
“啪!”的一声,耳光声响彻整层酒楼,完全盖过楼外不时响起的鞭炮声。
韩宁的半边脸被打得通红,他像是这记耳光没打在他脸上一般,朝碧蓉笑道:“打得好!”
碧蓉余怒未消,很想再来几下,可是看着韩宁的笑容,不知为何,却下不来这个手,骂道:“无耻!”别过了头,恨恨地坐下来。
何素凝掩着嘴巴都看呆了,师姐的注意力却是在那匣子上,喜道:“正是此物!”说完就要伸手来拿。
却见韩宁的手按在盒子上拉了回去,笑道:“姑娘就这样拿走吗?”
师姐一愣,掩嘴笑起来:“物归原主不是应当的吗?”
韩宁淡淡笑:“让何姑娘先行离去,盒子自然双手奉上。”
师姐看了何素凝一眼,笑道:“小美人儿长了脚不走有什么办法,我又没拦着她。”
韩宁向何素凝点点头,撮唇发出一声长鸣,片刻便从楼下冲上来五个劲装汉子,向韩宁行礼:“韩将军!”
韩宁道:“你们护送何小姐回府!”“是!”
何素凝站起身,朝韩宁点点头,又深深看了碧蓉一眼,巧合的是,碧蓉也在看她,两人对视了两秒钟,何素凝便在几个汉子的拱卫下离开了。
这回,不用多说,韩宁便将匣子推到了师姐面前,师姐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匣子,一时之间,厅内光芒大盛,只见匣内是十来颗鸽子蛋大小的珠子,蕴蕴地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连刘延这样不识货之人都看得出这珠子每一颗都是价值不菲,何况是这么多?
师姐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些珠子上,她拿了桌上一只空碗,将珠子放到空碗里,然后翻起匣内的衬垫,她的神色突然变了:“还有呢?”
刘延心想,难道韩宁私藏了几颗?
韩宁道:“所有有珠子都在这里,韩某绝无……”
“不是骊珠,而是垫珠子的一块绸布。”师姐急切地问道。
刘延忍不住想,难道那块布能比这些珠子更值钱?
韩宁摇头道:“这我就不知了。”
师姐道:“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见过这匣子?”
韩宁摇头道:“韩某一直随身携带,无人知道此物。”
师姐呆呆看着空空的匣子,喃喃道:“那就不会有错了。”下一刻,谁也没有想到,她突然暴起,一剑刺向了韩宁!
可是韩宁反应更快!他用两指夹住桌上冻成冰的酒杯,“喀!”的一声,折断冰柱,用酒杯挡住了剑尖,而那悬空的酒壶终于连着一根细长的冰柱掉落下来。
韩宁的另一只手松开了碧蓉,一把抄住酒壶的把,酒壶连着那酒液冻成的冰柱,仿佛是一把短剑,剑尖直刺向师姐的肩头。这冰剑之利竟也不输铁剑,直接透肩而入,师姐闷哼一声,手里的剑掉落在桌上。她用另一只手抓剑柄,才碰到剑柄,“噗!”的一声,冰尖又刺入这边的肩膀。
韩宁拔出冰剑,道:“得罪了。”
师姐的两肩很快被鲜血染红,碧蓉叫道:“师姐!”急忙上前为师姐包扎。
师姐的脸色苍白,她盯着韩宁道:“那块绸布是本族的圣物,于你没有丝毫用处,你拿走那块绸布就成了本族的世仇,今后将会招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我奉劝你还是尽快交出来!”碧蓉也看了韩宁一眼,眼中不无企盼之意。
韩宁摇头道:“确实不在我这里,若是我找到,定当奉还!”
师姐盯着韩宁的眼睛,缓缓点头道:“好!好!”说罢,不顾碧蓉还没帮她包扎妥当,就起身下楼离开了。
碧蓉看着韩宁,欲言又止,也跟着离开了。
转眼间,厅内只剩了韩宁一个人,他看着那碗被弃之不顾的骊珠,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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