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阿菊颤抖着站起身,用力拍打着冷宫锁死的门,边拍边喊道:
“小姐快不行了....小姐快不行了..救命啊.!”
门外的侍卫听见了动静,有些难为道:
“这....皇上吩咐了不准让任何人进去,你就安分呆着,也许明儿皇上改变主意了呢。”
阿菊早便猜测到侍卫会这样推辞,于是按着莞梨的意思,将身上唯一的翡翠镯子和几两银票拿出来道:
“侍卫大人,我有东西给您,您放心,柳小主不会亏待了您的。”
侍卫之前便已受过柳如初的恩惠,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他犹豫了一番,才一边开门一边道:
“我这是将身家性命都压在了你二人身上,只得半刻钟。”
说罢,侍卫接过了阿菊递来的东西,将门虚掩着,借着月光看了一眼,欲要塞进胸前,又警惕的向四周一瞥,在看到周围一片漆黑没个人影儿后,压低了声音对阿菊到:
“宫门前还站着两个看守的侍卫,我去将他们引开,你看准了,往东边走。”
说完话,侍卫才看清月光底下的阿菊,长着一双好看的杏眼,眸子在月光的照耀下好似如黑曜石般漆黑,白皙的脸庞上一张小嘴生的粉嫩,一时间竟有些看呆。
阿菊闻声点了点头,抬眸便看见侍卫一脸认真的瞧着她,阿菊这才戳了戳他的手,暗道一声奇怪,侍卫这才反应过来,猫着腰从后门溜了出去,只听得“扑通”一声,宫前两个侍卫大声喊到,
“谁..!是谁在那边..!”
“走,我们过去看看。”
阿菊知晓时候到了,轻轻将虚掩的门推开,转身将门锁挂住,这样即便宫门前的两侍卫回来了,瞥见锁死的大门,趁着夜深,也不会生疑。
阿菊抄着近道,一路小跑,终于看到了门匾上的三个大字“玉芷宫”,只见宫门半敞开着,柳如初端坐在黄花梨椅子上,抬眸望着月亮,阿菊顾不得礼仪是非,侧着身子挤进大门
“柳如初小主...我家小姐她快不行了..!!”
柳如初听到叫喊,一个激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旁边的丫鬟走上前去便要拦住不懂礼仪的阿菊,却被柳如初及时叫了回去,她晓得,这是出大事了。
柳如初派人请了宫内与柳家交好的太医,等了片刻,一行三人急促的来到冷宫后门,只见那个侍卫向柳如初点了点头,柳如初便心领神会,朝着屋内走去,屋子里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太医见状,便大踏步走向莞梨的榻前为其诊脉,柳如初瞧见榻上的人已气若游丝,苍白的嘴角噙着一丝猩红的血,身子瘦弱的更是一阵风就能够吹散,柳如初心中像是被何物狠狠的扎了一刀,她坐在莞梨的旁边,一双小手紧紧攥着,眼中满是担忧,因为时间来不及,太医只给了阿菊三颗止血丸,叮嘱每日辰时喂莞梨喝下,因莞梨情况复杂,腹中内部出血,止血丸也只能暂且保住莞梨的命,在一旁的柳如初欲要说话,就被推门而入的侍卫打断
“柳小主,看守宫门的侍卫快回来了,你快随我到后门先出去罢。”
柳如初回眸心疼得瞧了一眼榻上双目紧闭,神色痛苦的莞梨,在侍卫的催促下,柳如初与太医才走出了冷宫。
阿菊将一颗止血丸就着水喂给了莞梨后,便双手抱膝蹲在地上呜咽起来,双肩在她的哭声中上下起伏,门口的侍卫被阿菊的哭声吵得有些心神烦闷,于是走了进来,瞧见如此可怜的阿菊,心中的火气消了大半,安慰道:
“别哭了,你家小主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更何况,有姑娘你这么聪明的人护着她。”
阿菊不愿在外人面前柔弱可怜,背过身擦了擦小脸上的泪珠,站起身来,对着侍卫作了一揖道:
“无论怎样,也要谢谢你愿意帮阿菊和小主。”
侍卫双手抱胸,倒也没了之前的警惕,回答道:
“帮你们倒也不全是为了钱财,我只是不明白如此善良,连打来野兔都要放生的人,皇帝为何要这般对待。”
听到此话的阿菊眸子暗了暗,没在应他,倒是那侍卫,又冲着阿菊一本正经道:
“姑娘是叫阿菊吧,我叫何离,如若姑娘以后还有什么麻烦,何离能帮上的,一定帮!”
说完何离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一溜烟的跑了出去,留下呆在原地的阿菊满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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