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苏醒后,颤抖着双手将古琴塞回蓝布袋,艰难地用麻绳将袋口系紧,他拄着竹杖托着虚弱的身体勉强下山,山口下两名年轻的和尚已经等候多时,他们不敢上山接他,生怕被那些武士杀害,“弘秀师叔回来了,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两个年轻和尚,高兴的冲向弘秀,但对方已经无力回应,而是瘫倒在地上昏死过去,两名和尚见状转喜为悲,立刻将弘秀抬上提前准备好的担架,急忙地将他抬回神秀寺,神秀寺庙宇不大,设施陈旧,但年头仅次于洛阳城内的白马寺,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但在荆州当地,信佛者却寥寥无几,
寺庙的住持法号弘念,已过古稀之年,连鬓络腮的白胡须洒满前心,一副慈祥之貌,虽是一寺之主,但僧衣也老旧不堪,他看见弘秀被抬回来,紧忙将弘秀安顿在禅房内,用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顿时感到其热无比,“好烫!快拿个湿手帕了!”弘念急忙吩咐到,底下的和尚们也纷纷忙碌起来,有的喂药汤,有的擦拭身体,但忙乎了一上午,弘秀不但高烧不退,反而更加严重了,不仅眼角有血流出,嘴唇开始破裂出脓,四肢也开始红肿,
“快去拿笔墨!”方丈虽道行不高,但也略懂术法,他知道弘秀并非疾病,而是被怨气蚕食数日而阳气衰败,他和其他僧侣紧忙弘秀的衣服脱光,将《浮屠经》写满了他瘦弱的身躯,当最后一笔落下,经文发出微弱的金光,不仅眼角的血暂时止住,四肢也渐渐消肿,但高烧却始终未退,太阳西坠,天空中已是红霞满天,正当神秀寺里的和尚们不知所措时,突然有人拍打寺院大门,小和尚赶紧打开大门,只见庙外来了一老一少,老的长得有些困难,今年五十出头,面如黄蜡,骨瘦如柴,脖细而头大,好像一个棒槌插在胸腔上,看面相就更寒碜了,鸡鼻子、雷公嘴,两撇小黑胡是乌黑瓦亮,一嘴的芝麻牙,身穿黄色道袍,腰别分水峨嵋刺,背着符文匣子,七分不像人,三分好像鬼,一说话跟小公鸭打鸣一般,年轻的那位长得倒是帅气潇洒,年纪看起来二十左右,但已经三十多岁了,黄白净面尖下颏,眉分彩,目若朗星,牙排碎玉,通红的嘴唇,但眉宇之间带着盛世临人的锐气,显得傲骨英风,黑皮甲护体,背着一把宝剑——七星龙渊剑,
老的那位看见庙里来人,连忙施礼笑着说道:“这位师傅,打扰了,自我介绍一下,贫道方书平就是咱们荆州江陵人,这位是我师叔,叫游复游道然是名方相,我们突然到访有点冒昧,为啥来呢?就是想在咱们贵宝刹找个人。”
“阿弥陀佛,那二位施主想找谁啊?”小和尚说,
方书平:“此人叫也姓方,名叫方蕴,字佑平。”
小和尚思索了一会,说道:“我们庙里没有这人,二位施主请回吧。”
游复:“且慢,小师傅,这个是俗家姓名,你不知道情有可原,这里有一副他剃度前的画影图形,你看看是不是出家在咱们庙里?”
小和尚接过画着人像的布又看了两眼:“没有啊,二位施主,我们庙里人少,确实没有这人,请二位请回吧,我们庙里还有事。”说着便要关门,方书平用手按住大门,说道:“小师傅,你年龄还小,可能庙里有些人,认不全,你受累把老师傅叫出来,再帮我看看,我们得到的消息,这个人就在咱们庙里,你受受累,我们一会肯定多给香火钱。”
小和尚:“你这老道真是啰嗦,我都说没有了,何必找我师傅,我都说了,我们庙里有事,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们赶紧走,再不走我可拿扫把轰你们了。”
双方就在争执之时,方丈已禅房走到了大门,因为寺庙本就不大,前门吵什么,他听得一清二楚,他呵斥了几句小和尚,小和尚还挺委屈,抹着眼泪回到自己的禅房,接着老方丈双手合十,对二人施礼后说道:“阿弥陀佛,二位施主,请恕老衲管教不周,你们刚才说话,贫僧听得很清楚,二位要找的人就在禅房,请随老衲进禅房一叙。”
说着便带着游复、方书平来到内院禅房里,指着满身经文的弘秀对二人说道,“施主,你们要找得人,就是他!”二人听完,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赶紧拿出周瑜给他们的画像,认真对照起来,画中之人和眼前的和尚,简直判若两人,
“老方丈,出家人不带说瞎话的,你看看这画,这俩人啊这是,大白天您可别拿我们爷俩闹着玩!我俩是受人重托。”方书平说,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妄语,二位要找的方蕴就佛门弟子弘秀,弘秀就是俗家时的方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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