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愈发高兴，似乎那天晚上的就是他自己，也确乎的是自己了，也咽了口水，朗声说：“二爷的功夫你们也是知道的，茹皊舞亲自送去，他会手软么？嘿嘿，那天晚上……啧啧，茹皊舞居然第二天还有气力去看柳如焉，她也是厉害的呢，你们说，你们说，在卧梅镇，有我们二爷得不到的东西么？”
众人都松了气，仿佛秦却得到茹皊舞大家就都得到了。
“那是自然，秦二爷玩过的女人多如牛毛，这一回可真够茹姑娘受用的呢。”马兑见大家都关注张云，自己知道的事唯恐融化在心里，急忙拦住了张云，冷笑道，“后来还有更可怕的呢，你们却是如何也想不到的。”
众人的兴趣愈发的高涨，又用目光齐刷刷的去抓马兑。
歪眼叫道：“娘毛的，你小子应是在门口听了罢？真是丢人的，做这样让人不齿的勾当，枉我们还是兄弟，你如何不叫我一起去听？快说一些细节我们听。”
“茹皊舞从了二爷，二爷自是让她去见柳如焉了，二爷又不是那种食言背信的人，嘿嘿。”马兑兴奋起来，“你们道那柳公子成了什么样子？我们的梦剑公子柳如焉，昔日飘洒清秀，琥珀古玉般的少庄主，哼哼，形容槁枯，光脚赤背，近乎乞丐了，比你歪眼都差很多。”
众人哄然且释然，轻松了，似乎柳如焉愈落魄他们愈快乐，简直秦却是做了一件天大好事，众人欢笑。
张云道：“原来那柳公子曾经把十万多两的银子托给茹皊舞让她与他上下打点通融呢，唉，十万两呢，你们想，我们一个子也没见到，分明是茹皊舞自己昧了，那么多的钱落在自己手里，哪还会给别人啊。”
花婆子靠着雕花柱静静的听，面色却还是阴郁着，冷笑，心说，分明是一万两，如今却成了十万两，作孽的人。
空气中却不知从哪里飘来一阵醉人的花香，充盈在有泥土芬芳的晚风里，时有时无。
歪眼撇嘴：“柳如焉那是活该，能和我比么？我都想啐他，哼，该的很，茹皊舞就是心魔了。”
“可说不是？她居然想让柳如焉同她一起去死，真是好笑吧？”马兑摇晃着站起来捏着嗓子学道：“柳公子，你也曾山盟海誓，愿意为我粉身碎骨，你我既生不能一起相守，却还要受如此欺凌嗤笑，莫如我们一起同赴黄泉，共走阴曹，也算是死亦携手，不受这阳间讥笑奚落欺压污辱了吧，啧啧，真是傻到家了。”
长衫欢乐了：“亏那柳公还对她痴心一片，她却想让你同她去死，人家堂堂梦剑山庄的少庄主，无论江湖地位还是声誉，都是前途无量的，怎肯如此就断送在一个青楼女子手上？荒唐荒唐，那柳公子怎么说？”
“柳公子这样说。”马兑又恭了肚子装出囚犯的样子：“想我与那侯大爷秦二爷并无宿怨，甚乃有亲，如何可巧就是那秦二爷也钟情与你，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轻易去死？自戕实乃大不孝，我柳如焉没能光耀门楣，怎能轻易死去？况那秦二爷今还许你来探我，可见他亦不是那十恶不赦之人，你且回去与他乞求，他放过你我，这方是万全之策。”
“这话就轻了，倘是我，定骂她的。”歪眼似乎觉得不过瘾，坐了下去。
“那后来呢？”长衫问，“究竟是死去了没？”
“如何可以死去？茹皊舞就恳求二爷让她也住在牢里，真是愚的人，还有自己愿意去坐牢的，二爷亦是仁慈，就答应了，不过条件是，嘿嘿，随便二爷哪天喜欢就可以叫走去陪，这几天晚上大约都是受用的罢？”张云高兴起来。
“受用受用。”众人野兽般欢叫。
歪眼啧啧：“娘毛的，看来茹姑娘确乎的是疯了。”
“疯了疯了。”众人又是一番欢喜各自受用去了。
雨越大了，空气中的花香却也越浓郁了。
“疯了罢。”角落里的锤子摇了摇头，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