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所有的一切,都会随着他的忘却而消失,我也终将如己所愿,他当他的太子,该纳妾纳妾,爱宠哪个宠哪个,我当我的太子妃,需要的时候当他的附属品与陪衬,护佑他的女人子嗣平安,与他相敬如宾。
苏弈皱眉:“太子妃,你怎么了?”
我错开了视线,把头撇到一边,哑着嗓子道:“你要做就快点。”
苏弈制住我的力道一松,翻身躺到一侧:“算了,本宫也没什么兴致。”
被子一人一半,我们和衣而卧,苏弈身上独特的冷香是很清冽的味道,刺激着人的神经,令人难以入眠。
我动了下身子,耳畔传来苏弈的问询:“太子妃适才因何而哭?莫不是害怕本宫?”
我稍稍平息了心头的颤动,有酸楚缓慢而迟钝地绵延开来:“我只是为了五百两银子难过。”
“嗯?”
我看着幔帐一字一顿道:“算了,反正你不记得了,想赖账就赖吧,我也不是亏不起。”
这皇宫是不是风水有问题,要么就是东宫风水不好。不然怎么先是我又是他,话本子都不带这么写的。
我是真没想到苏弈会在寝衣的内袋里放银票,他坐起身摸出一张递过来,眼底澄澈深邃,洁净得一尘不染:“银钱乃身外之物,本宫不希望与太子妃因此离心。”
我学着他半靠在床头,接过银票小心叠好塞到枕头底下,我有点理解当初我一板一眼唤苏弈殿下他那个抓狂样了。
苏弈问:“太子妃瞧着并不开心,莫非本宫还欠了你些别的?”
此时唯有一敲竹杆能解我心头烦闷,我认真望向他的眼睛,说道:“你还允了我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子,牛棚猪棚各一间,牛羊哦不,牛猪羊各十头,狗五只,鸡舍鸭舍两间,鸡鸭鹅各二十只。”
苏弈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你要去当卖肉贩子?”
“我养起来自己吃,不高兴了杀一头助助兴不行啊。”
“不高兴了宰杀那叫泄愤。”
“你废话很多,就说给不给吧。”
不记事儿的苏弈好说话得很:“还有吗?”
“还有一座山,你要给我一座山头。”
“你不当肉贩子要去当土匪头子?”微弱的烛光在他脸上洒下一大片漆黑的阴影,显得俊逸脱俗的容貌朦胧遥远,他抿抿唇,语调和先前一样平平,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连神色也是,“山没有,其它的容本宫想想。”
我绕开他爬下床,取过纸笔龙飞凤舞几下:“先签了字据,免得你再赖账。”
苏弈接过笔的手在签名处顿住:“你是不是在诓本宫?”
“我们将军府要什么没有,穷疯了吗,犯得着讹你,我只是在帮你找回自己的信用,你给我这些之后,咱们,咱们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