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规定我不能来看书吗?”
他身后的德兴扑哧笑出声,我暗暗冲他比了个吃拳头的手势。
苏弈眉梢挑起夸张的弧度:“是吗?你还看书来了?”
他往我方才挪梯子的方位扫了眼,唇际挑起一点弧度,语气流露出吊儿郎当的意味,“我竟不知你何时对这天文地理、历史文物感兴趣了。”
他一用这种语气说话我就有种被他踩住尾巴的感觉,我心虚地回应了声就想走,可苏弈故意挡在了我面前,我往左,他往右,我往右,他往左,他带着淡淡笑意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吩咐德兴道:“搬梯子。”
“诺。”德兴轻快地应了声,用他生平最快的速度摆放好了梯子。
我刚想跑,苏弈又使上了点穴这一招,我为什么总学不会先发制人呢,好气啊!
木梯上勉强能站两个人,苏弈揽住我的腰一齐跃上。
我快要吐血了,我那坑太子妃的两个师父,只教我点穴没教我怎么冲破穴道,我过后再学还能不能补得上啊。
一点点阳光斜斜地漏进来,照得他白玉雕琢似的双手泛着莹润光泽。
他的手一边顺着那些个字摸一边观察我的表情,我也不知道他的眼睛怎么会那么毒,一下子就找准了“鸣”字,我的心都要跳出胸口了,我转着眼睛叫道:“我要回去了,你快点解开我。”
苏弈轻轻扯了扯唇角,修长的手指一一在书边划过:“你在查什么。”
“都说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快点放开我,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你不说那便等我找到再走。”
玉署里静悄悄的,掌固们和院长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嚎一嗓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他们给嚎出来。我清了清嗓,刚准备开喊,苏弈淡淡道:“人都被我打发出去了。”
“我,我要小解。”
“忍着。”
“我饿了。”
“我让人给你送点吃的,时间应该还长。”
“算了,好像也能忍。”
他一双深沉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我面上的表情,手指折过《诸国志》又返回,准确无误地抽出了它。
我倒吸一口凉气:“苏弈你是妖怪吗?”
他叹息着摇头,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也不知道他这又是叹息又是笑的要表达个什么意思。
德兴在下边儿看着热闹说着风凉话:“太子妃,白大家有一首诗叫《赠友五首》,其四中有两句话是这样写的‘如何尹京者,迁次不逡巡。请君屈指数,十年十五人’。”
苏弈身边的人都跟他一样是妖怪!
我干笑两声:“德兴,你真有文化,可我完全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