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争吵过后,林湘便是静静地,不曾看霍云恒一眼。
她谢过小将递给他的解药,这番态度吓得小将惶恐退下,继而她又恭敬的向他拜别。
“你要拿那罪奴如何?”霍云恒问她。
回答他的,是她更加弯腰躬身,缓缓退步出帐。
霍云恒不忍直视,她竟为了一介奴隶对他躬身至此。
想及此,他掀翻了桌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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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军队医帐内,席鹊正认真地帮林湘包扎伤口。
“你说你也是,苦肉计装装样子得了,还真用力地去抓剑了。那寒铁磨了十年的剑锋,把你左手弄残了怎么办?”席鹊心疼地唠叨起来。
“可惜寒铁在他那也是废铁啊。”林湘无奈地叹口气,楞楞发神。
席鹊见她面色惆怅,便转移了话题,她问道:“那往后呢?你把解药给他,然后送他离开?”
“不离开。”
林湘有些心虚地看着地面。
“不离开?让他继续睡你房内?”
“你觉得韩老先生,会帮我安置他在军营里吗?”
“不会。”席鹊撇撇嘴,平铺直述着后果:“韩老先生会上报给你哥哥,然后你哥哥会命人把他卸块。”
林湘唉声叹气:“真是行而又难,道阻且长。”
席鹊一边在盆中清洗自己沾了血的手,一边道:“我看呐,只有一条路,你今晚带他离开便可,这霍小将军气性过了,可能也不会为难了。”
“可是我今天给了他两条路,他选了第二条。”
“第二条是什么?”
“暂时呆在我身边。”
“......”
席鹊用抹布擦了擦手,看她一脸愁容,笑她道:“林湘你就承认吧,你瞧上他了。”
“我没有。”林湘辩解道。
“是是,兄弟之情。”席鹊也不拆穿。
兄弟之情,也不是。若是没有昨晚,她尚可以拍着胸膛说,铁杆地兄弟情。
可是她那时一定也被漠北的药性迷了心智,才让她和耿的处境陷入了如此尴尬的局面。
思及此,林湘的耳朵渐渐泛红,被席鹊逮了个正着。
“兄弟之情溢于言表呐,面红耳赤的,你们昨晚拜把子了没?”席鹊欠打地揶揄她。
“你!”
林湘羞愤,抓起旁边的抹布便往席鹊身上扔去,席鹊不甘示弱,把抹布扔回给林湘。于是,抹布在空中一来二去,两人在帐房内嬉笑地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