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柴家乃是金枝玉叶,有先朝丹书铁券在门,容不得你在这里使那匪寇的性子!
若不是看在田虎兄弟的面上。
管叫府里的庄客将你拿了,送去见官!”
晁盖见柴进竟然拿丹书铁劵与自己说事儿。
不禁觉得有些可怜,可笑。
他懒得和柴进废话,转身将带血的腰刀去死掉庄客的衣服上蹭了。
朝着一旁幸灾乐祸的田虎说道:
“怎么着,听柴进的意思,你田虎要为他张目?”
田虎听了嘿嘿一笑,当即从席上霍然起身。
一脚踹翻了案几,指着柴进大骂道:
“柴进!
你张口闭口便是匪寇的性子,指桑骂槐的说哪个呢?”
柴进见恼了田虎。
也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有些不妥,慌忙出声解释道:
“贤弟休要误会!
柴某方才所言,乃是针对这个无状的晁盖,并无丝毫诋毁贤弟之意啊!”
田虎一脸横肉微微发颤,继续作色道:
“贤弟?
哪个是你的贤弟?
真把自己当成当世孟尝君啦?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邀我前来打得什么主意。
是打算说合我与那张家寨的过节吧!
我劝你还是免开尊口,那可是几十万石粮食的大买卖。
你柴大官人只凭红嘴白牙,根本不济事!”
原来,在三个月前。
昭德县的刘家寨和张家寨。
仗着寨中男丁悍勇,地势险峻,处处和田虎最对。
甚至公然打出了要荡平田虎的旗号。
田虎一怒之下,亲带了三五千喽啰下山,耗时一个多月,才攻破了刘家寨。
恼羞成怒之下。
田虎将刘家寨上下数百口,不分男女老弱,统统杀了个干净。
张家寨见田虎这般凶残,再也没了战意。
几番托人说和。
称愿意月月献粮纳贡,只求和田虎势力化干戈为玉帛。
只是田虎才尝过刘家寨的甜头。
荡平之后,光粮食便缴获了四五十万石。
如何还肯轻易放过张家寨。
不想这张家交游广阔,竟然求托到了小旋风柴进的身上。
柴大官人自诩和田虎有些交情。
便不知深浅,当场应了下来。
此时见了田虎的态度,顿时反应过来。
自己怕是有些高估了他在田虎跟前的分量。
眼见这个从前在自己跟前卑躬屈膝的乡间猎户。
如今也敢指着自己鼻子大骂。
柴进只觉的面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当众掌掴了一般。
不过这田虎和晁盖不同。
晁盖虽然是梁山之主,却远在山东,和自己竿子打不着。
但田虎作为这河北路上的绿林大匪,刚好管着自己这沧州地界。
若是交恶了对方。
日后这日子怕是就不好过了。
因此,只得忍了这份屈辱,强笑道:
“兄长误会了。
柴进和那张家不过是泛泛之交。
他们既然得罪了兄长,柴进又岂会不辨是非,去做这个和事佬儿呢!”
田虎闻言,神色稍缓道:
“如此的话。
倒是小弟误会了柴大官人。
还请兄长大人有大量,莫要和小弟计较。
实际上此次前来,小弟也是有件事情,要求托到兄长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