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散开一点,他需要足够的空间和氧气。”
大部分路人不敢耽误,纷纷散开了一点距离。
“你该不会是个骗子吧?!”
“就是,有谁大半夜会带着面具出门的!”
面具医生顿了顿,依旧操作这自己手里的工具,对于嘲讽早已习以为常的模样,面色保持着平静。
“你不要不懂装懂了吧,救护车马上就要来了!”
越来越多人也开始增加怀疑,毕竟这个面具医生太过来路不明了。
“你看他口吐白沫了,你快停下来!”
顾维钧所在的酒店楼层不高,巴黎的夜晚也没有过多嘈杂的声音,他在楼上就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楼下在发生着什么。
这个面具医生的体型比本地人更壮硕,看上去确实一点不像医生。
顾维钧喝咖啡喝的越来越清醒。
嘴里的苦涩一如他此刻的心情,自己都身处困境,哪里还有心思再关注这些琐碎的事。
只是当他正准备转身,回房间继续休息的时候,楼下传来了阵阵惊呼!
路人要去拉开面具医生,远处已经传来救护车的声音……
“我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又昏倒了?”
路人去拉拽面具医生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
他看了一眼正在苏醒的患者,一下子脸唰——地红了,哎呀,还真是医生!
“那个……我实在抱歉,我只是以为你是个骗子!”他两只手握在胸前,身边已经是其他路人不敢相信的震惊声了。
“哎呀,真的醒了?!”
“我还以为他很可能马上要停止呼吸了呢!”
“没想到这个面具人是真的医生?!”
“就说人不可貌相,幸好有他在,不然又要死人了!这几年死的人真的太多了!”
“对对对!就是他救了你的命!他是医生!”
“是你……救了我的命……!太谢谢你了!”
“没事,现在疾病频发,”他转身对大家说,“大家都要多加注意。”
说完就开始整理低着头整理自己的医箱。
“你好,先生,请问你是医生吗?”顾维钧原本是打算下楼散步的,他实在是无法入眠,看完了整件事情的过程,他不尽对这位医生产生了好奇。
面具医生把医箱背上自己的肩膀,看着顾维钧,“一个民间四处游历的医生而已。”
顾维钧想他是没有办法找巴黎本地医院的医生的,毕竟他们使团身份特殊,而且也容易被不怀好意的人安插一些特殊医生,所以他有一个想法。
他拿出自己的名片,递到面具医生的面前,“我是顾维钧,我和我的同事们在接下来的几天会需要随行的医生陪护,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聘请你作为我们的医生,请问你愿意接受这份聘用邀请吗?”
顾维钧非常有素质地询问,“你……”他有些小心翼翼的问,“你脸上的面具,是因为打仗吗,你原来是一名随军医生,我不知道我的猜测是否有冒犯到你?”
他在想,在战争中被毁容所以不愿意真面目示人,在这个年代是再常见不过的。
面具医生听了顾维钧的猜测,并没有否认,接过明信片,“是的,没关系,你并没有冒犯到我。我可以成为你们的随行医生。”
顾维钧很开心他答应了自己,毕竟这段时间他们真的很痛苦,而且凡尔赛的行程实在是太重要了!
“我可以问一下,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面具医生看着顾维钧,“我曾是一名随军疫医,你就叫我疫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