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罗修也抵达了巴黎,他和顾维钧做了短暂的寒暄,就赶往了医院去探望其他呆在医院的大秦使团成员。
至此,五人会合在了医院,国外的医疗设施确实比国内先进许多,但他们一点都不留恋这里。
只希望能尽可能好的完成这次的外交工作。
顾维钧看着几人说:“前几天,我专门邀请了一位曾经做过随军疫医的医生,以避免到时候会议召开,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如果再次出现身体不是的状况,至少有一个应对的策略。”
陈启梅一个重重的拍在顾维钧的肩膀上,“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不过简单的水土不服,大家还是可以克服的,你确定你邀请的这位医生值得信任吗?”
顾维钧面露难色,他明白外交部部长陈启梅的顾虑是什么,只是目前他们除了这位医生,似乎也并没与其他更好的选择:“我拜托在法国的朋友,做了一个简单的背调,暂时没有发现他有任何问题。”他也说出了和疫医相识的经历,在顾维钧看来,一个穿着怪异的医生,如果没有仁心仁德,他完全可以不顾偶然遇见的患者的死活。
毕竟当时所有人都在质疑他是否是医生这件事。
他完全没有义务这么做。
陈启梅点点头,“我相信你的判断,不过毕竟只是一个崴脚医生,哪怕有过随军经验,我们也不能太指望他,维钧,明天就是正式会议了,今晚我们还需要彻夜准备和其他首脑洽谈的方案,让他明天一早在凡尔赛宫外等我们就行。”
“行,这没问题,你们不在的这几天,我也已经把我们这次需要注意的事项,和关于租界问题都详细梳理了一遍,你们看……”顾维钧从自己黑色仿皮质的公文包里,陆续掏出一大叠文件,泛黄的纸张上,到处都是修修改改,可见态度认真,严谨。
几人围坐在一起,低头探讨。
第二天凡尔赛会议,正式召开。
时间来到今年月日。
法国巴黎的天空阴云密布,半点看不到阳光,路上的人行色匆匆,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首先抵达的是东道主,法国克里蒙梭,这两天医生说他有点小感冒,他一边走一边用手帕捂住嘴巴咳嗽。
身边的家庭医生安道尔负责地把每天的药剂表按照服药时间提醒克里蒙梭,“总理,就今天开会第一天,您需要提前服药,到时候忙起来,我恐怕会找不到您人。”
安道尔不无调侃的说。
这次会议虽然重要,但对于法国,绝对战胜国来说,基本是没有压力的。
克里蒙梭把药服下,“安道尔,一会儿你可以在会议室等我,我好像把感冒传染给了小杰克,他一会儿幼儿园放学,莫妮卡会直接把他接到这里。”
小杰克是克里蒙梭最小,也最疼爱的老幺。
安道尔下意识皱了一眉头,他以为克里蒙梭不会注意到,但是这位明察秋毫的领袖还是看到他的局促。
“怎么了,安道尔,我可很少见你这么一筹莫展的样子。”
安道尔叹了口气,才缓缓说出自己最近才发现的疑惑,“现在还没有进入春天,不知道今年的流感总觉得有一些古怪在里面,我身边很多朋友也不约而同都感染上了流感,这在往年真的十分少见。”
他转过头,神色不明中掺杂着担忧:“您知道我的妻子也是医生,而且已经怀孕了,她发现最近医院里出现了很多从来没有见过的状况,我在考虑要不要让她休假,先休息一段时间或许更稳妥一些。”
克里蒙梭和安道尔主仆多年,安道尔一直都非常爱护自己的妻子,“你这么做倒是很像一位尽责的丈夫。”
安道尔和自己医护助理的桃色新闻,在巴黎的圈子里并不是多隐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