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便要躲到屋檐下避雨。女儿长大了,该成为可以为家人遮风挡雨的屋檐。”曦元看向厚重的门帘,眼神坚毅,下定决心般。
门外听到一切的戴沾,心中升起一丝欣慰。离开去找戴沿。
偏厅
“大伯。”二婶邱婉言看到戴沾连忙起身,行礼。
“弟妹,我与二弟有话说,你且回避一下。”戴沾严肃的说道。
二婶行礼离开,戴沿站起身恭敬的看着戴沾。
“老二,你知道什么。都说吧。”戴沾走到戴沿跟前,说道。
安抚母亲睡下的曦元退出房间,回房。
回廊上,远远看着有一个小男孩,一身红衣跑过来。
“阿姐,你怎么才回来。”跑到跟前,奇怪的问。
“宣儿,不许跑这么快,跌倒怎么办。”曦元拉住戴和宣冻得通红的小手,赶紧将手中的暖炉给用上。
“阿姐,你说了早早来看我和二哥读书的。字都抄完了,书也背了,你没来,我就出来找你了。”戴和宣一只小手托着暖炉,另外一只手在怀中摸索着,掏出一块牛油纸包着的东西。“阿姐,这是小娘给我买的芙蓉糕,给你。”
满腹委屈无人诉说的曦元,坚强的外壳也松开一道缝。当即红了眼眶,“这是辛姨娘给你买的,姐姐不吃,你吃吧。”
戴和宣踮起脚,将手挡在侧边像是要告诉天大秘密一般,小声说道:“我吃过,可好吃。这是给阿姐留的,二哥也没有哦。”
曦元看着手中的芙蓉糕,“就为这个在外面站这么久?以后不许,知道吗?生病可是会喝药的。你先回书房,一会查你功课。”
戴和宣抬头看到长姐红了的眼眶,“姐姐馋的眼睛都红了,快吃吧。”说完风也似的跑来。
回到沐春居。
婢女关闭门窗。
戴曦元拿起一块糕点,“真甜,入口即化。”
“姑娘,为什么不拒绝呢?明明不愿意啊。”丹宁心痛如绞,忍不住哭着问道。
“拒绝?哈,我拿什么拒绝。那家大娘子,直接请了知州做媒人,礼单都直接送到府中。这是切断后路,不留余地的。”曦元又咬了一口芙蓉糕,“好甜啊。”
“他们这是仗势欺人。咱家二叔也是朝廷命官,他们难道就不顾及吗?”丹宁哭的抽泣起来。
“顾及,京都遍地高官贵戚,一个从五品小官的侄女,根本无足轻重。东西放下就走,根本不给拒绝的机会啊。父亲母亲枯坐一夜,不也是只能低头。”曦元看着剩下的一块芙蓉糕,心中苦涩难捱,或许只有口中余味的甜美才能消减一二。
“那您为何不答应,让充姑娘。”丹宁正要往下说,对上曦元闪着怒气的眼神,把话咽了回去。
“偷梁换柱,瞒天过海,一招拆穿,满族受累。这种话,休要再提。”曦元苦涩的心,像荒草荆棘刺的滴血。
“姑娘,我的好姑娘,你可怎么办啊。要不您跟主母说,不愿意。”丹宁哭着拉住曦元的手。
“这样父母只会更加争吵不休,改变不了什么。我乖巧,他们还会多怜惜我几分。”曦元无奈,说不出其他。拿起芙蓉糕,吃起来。“你也不要哭了,往后的路,总要走下去的。或他是个好的,待我亲厚又照拂,两人相敬如宾也能过一辈子的。”
“姑娘,你要是觉得委屈,就哭出来吧。不能憋着,对身体不好。”丹宁将眼泪擦掉,撤出一张似哭非笑的脸。
“眼泪,早就流干了。快别哭了,都成小花猫了。”曦元用手绢擦着丹宁的脸。“我们去看看二郎和三郎吧。”
丹宁连忙整理曦元衣衫,陪着去往书房。
偏厅内
“来找大夫的是蔚北候府嫡长媳,她母家是公之一的定国公。受伤的是她外甥,骠骑大将军嫡长子,魏匡弈。这魏家大郎,生母早亡,与继母并不亲厚,一直是长在蔚北候府与定国公府。在九岁那年与汪家嫡次子汪修远一同选为宁王伴读,受伤就是骑马打猎时,马匹受惊导致的。其他的,我便不知晓了。“戴沿看着严肃冷酷的大哥颇感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