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育红愣愣地看着他，没想到王杰生反应会如此强烈。
“张富贵也在车斗子里。一定的。”王杰生直起腰，眼里有了光亮，喃喃地说。
“先别急，等着他大爷来了，一块儿商量。”孙菊急忙提醒道。
“是啊，慌啥。吃了饭叫老二也过来，一块儿商量。”担心王杰生冲动，刘凤也急忙出了锅屋，站在水缸边，看着他说。
“丫，去把你二叔叫来。”王杰生没接刘凤的话，转头吩咐了王育红，而后看向孙菊，问道：“长连啥时候回来？”
“应该快了。”见王杰生另有打算，孙菊也不再多言。
“你炒两个菜，等他们过来，喝酒。”王杰生抬头看着刘凤说。
听了王杰生的话，王育红快步走出院门。孙菊、刘凤二人也不再言语，径直进了锅屋。
院子里，拉风箱的声音“咣，咣”响起，惊得黑猪在食槽前徘徊，嘴里哼哼唧唧，似乎在宣泄着不满。时间不长，一股炒菜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有事，大哥？”裤腿挽到膝盖的王玉山走进院门，坐在堂屋门口的石头上，抬头望向王杰生。
王杰生盯着一脸疲惫的王玉山，说：“丫看见大国拉着栓子回来了，我估计张富贵应该也一块儿来了。咱商量一下该咋办。”
王玉山没直接表态，低头瞅着自己脚上沾满黄泥的胶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不能惊动他，半夜里悄悄去他家里摸他的窝子。”
“我也这么想的，不过他什么时候回家？”王杰生瞅着王玉山，似乎想从他脸上搜寻答案。
“丫，去看你刘长连叔回来了吗？叫他过来。”王杰生对着进了锅屋的王育红喊道。
“好嘞。”王育红应了一声，出了院门，时间不长又跟在刘长连身后回来了。
“来，长连，干活刚回来？坐。”看着进了院门的刘长连，王杰生向他招呼道。
“嗯。刚来。”刘长连应了一声，看到王杰生刚要说话，他紧接着又说，“育红跟我说了。”
“哦。”王杰生没再说话，朝正在给刘长连找凳子的王育红喊道，“丫，泡上茶叶。”
王育红从屋里搬出吃饭桌和几个凳子，又将泡好的茶水及茶碗端放在桌上。
“张富贵在县城里偷东西叫人打了，是五六天前的事。听说打得不轻。是栓子他舅托关系摆平的。”刘长连喝了口茶水，看着王杰生说。
“那就是说，他是叫栓子舅撵来了？”听着这个消息，王杰生睁大眼看着刘长连，猜测道。
“那应该是。栓子舅黑白道通吃，不是吃亏的主。”王玉山接了话茬，点着头说。
“丫，把大桌子底下装酒的塑料桶拎过来。”瞧着刘凤和孙菊进进出出端了四个炒菜，王杰生朝着堂屋里的王育红喊道。
夜深了，清冷的月光透过枣树的枝桠，在地上勾勒出斑驳的格子，这仿若神秘的咒符，牢牢套住了人的魂灵，使其屈从于命运的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