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巷子的石板缝里冒着沼气泡泡，艾薇拉第五次踩进污水坑时，终于扯碎了缠在脖子上的修女头巾。这破布条比教会的裹尸布还闷！她甩着暗红色卷发，发梢扫过林恩的脸颊，带着沼泽蔷薇的腐甜味。
艾莉西亚蹲在水沟边，用冰晶凝出半面镜子：哥，幻象药水涂到耳后了。她琉璃色的眸子映着林恩锁骨处的暗纹，指尖凝出薄霜抹平药膏的裂痕。潮湿的晨雾在她睫毛上结出细密水珠，随着眨眼扑簌簌往下掉。
裁缝铺的铜铃铛缺了半截舌。老板娘从成堆的蕾丝布料里探出头，独眼罩着蛛网花纹的眼罩：洗圣光印记要加钱，得用深渊蝶蛹粉...话音未落就被艾薇拉的骨尾巴卷着领子提起来，血蔷薇徽章几乎戳进她鼻孔。
给他弄套能混进圣殿的皮。血族亲王把林恩推到褪色的穿衣镜前，指甲划过他后背的旧伤疤，腰线收两寸，领口开到这里。红指甲停在锁骨下方，正好露出若隐若现的暗纹。
艾莉西亚突然挤到两人中间。她抖开件灰麻布外套，冰霜凝成的软尺缠上林恩手腕：哥的肩宽比上月宽了半指。琉璃色长发垂在他颈侧，呼出的寒气激得少年缩脖子。老板娘抱来三套衣服，每件内衬都缝着逆五芒星暗纹。
转身。艾薇拉用骨尾巴尖戳他腰眼。林恩刚侧过身子，血族亲王突然贴上来，獠牙擦过耳垂：小少爷的腰窝生得真妙...她的红指甲勾开衣领，冰凉的唇突然印在暗纹上。艾莉西亚的冰棱擦着两人脸颊钉进镜子，裂纹蛛网般蔓延开来。
夜歌的锁链从阴影里卷走条银腰带：这玩意儿能藏三把匕首。恶魔的嗤笑震得铜铃直晃，小主人要不要试试贴身藏刀？
工会大厅飘着隔夜麦酒味。秃头登记员蘸着墨水打哈欠：姓名？职业？
亚伦·火吻，火焰法师。林恩按艾薇拉教的谎话答。艾莉西亚在桌下凝出冰霜火焰纹，映得水晶球泛起红光。秃头刚要落笔，艾薇拉突然按住羊皮纸，俯身时领口的蔷薇香扑在少年脸上：再加个梵卓家族临时护卫。血珠从她指尖渗出，在纸面烙出逆五芒星。
门外突然传来铁靴声。艾莉西亚拽着林恩躲进档案柜缝隙，冰霜悄无声息封住柜门。狭窄空间里，少女突然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膝头：别动。她大腿的凉意透过粗布裤，像地窖里镇着的甜瓜。林恩的后脑勺能感觉到她膝盖细微的颤抖。
呼吸太重了。艾薇拉的声音从柜顶传来。血族亲王倒挂着垂下红发，突然捏住林恩下巴吻上去。混着血味的唇堵住所有声响，獠牙在下唇留下月牙印。艾莉西亚的冰棱刺破柜顶木板，碎屑簌簌落在三人发间。
直到巡逻队走远，艾薇拉才松开齿间的厮磨。她舔着唇上血渍轻笑：小少爷的初吻值三个银币。林恩抬手要擦嘴，被她用骨尾巴捆住手腕，留着，出城查验用。
杂货摊的老板娘从柜台底下摸出陶罐：硫磺粉掺了星砂，爱要不要。艾薇拉甩出枚血晶币，骨尾巴卷走罐子时碰倒药水瓶。紫色药液流到艾莉西亚脚边，被她冻成冒着寒气的冰花。
回程路上飘起细雨。艾莉西亚的冰伞总往林恩那边倾斜，自己左肩淋得透湿。经过忏悔堂时，艾薇拉突然把人拽进告解室。狭小木柜挤不下三个，血族亲王干脆跨坐在林恩腿上：那老太婆的血酿有问题。她掐着少年下巴迫使他张嘴，獠牙刺破舌尖尝味道，果然混了星砂。湿热的吻带着解毒剂的苦，艾莉西亚的冰棱擦着耳尖钉进木板。
阁楼漏雨处摆着陶盆接水。艾琳夫人新配的药膏要用膝盖研磨，艾莉西亚默不作声跪坐在草席上。林恩去接药钵时被她抓住手腕，少女的膝盖压住他尾椎骨：别动，会结块。
后半夜锁骨的暗纹发作时，艾薇拉正用骨尾巴卷着蜜酒瓶。她甩开试图喂药的艾莉西亚，把人按在咯吱响的木板床上：吞药不如吞我的血。带着酒气的吻碾过痉挛的嘴角，尖牙在喉结留下渗血的月牙印。艾莉西亚的冰霜结界在墙角绽开，琉璃色长发结满霜花，像下了场无声的雪。
晨雾漫进窗缝时，林恩在冰枕上醒来。膝头压着块凝霜的帕子，边缘绣着歪扭的星纹。艾薇拉的银靴倒挂在房梁，靴筒里塞着撕碎的教会通缉令，边角沾着疑似口红的血渍。夜歌的锁链在晨光里晃着冒险者铭牌，金属面新烙的逆五芒星闪着暗红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