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最后一条，指向藏经阁最深处的内层藏书室。
张之维收盘，身形不动，藏身于侧，炁息尽敛。
远处，藏经阁高耸的木楼在夜色中沉默无声，楼角挂着镇阁法铃，随风轻晃，未发出响动。
一只白猫从阁楼角落跳下，爪落无声，张之维看了它一眼，轻轻抬手，指尖一震。
猫身一顿，耳朵抖了抖，飞快钻入屋檐下。
张之维站在一棵槐树之顶，衣袍无风自动，眼神平静。
铜盘不再旋转。
藏经阁里那道炁息，正慢慢升温，正在酝酿行动。
张之维没有动。
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那座沉睡中的藏书楼。
等待时机。
藏经阁内，三层灯光昏暗，夜巡弟子刚走，角门悄悄打开一道缝。
一名身形瘦削的内门弟子，左手提灯，右手暗携灵袋，蹑步进入角楼。
不取前堂，不翻大卷，直接走向最里侧封闭角柜。
张之维站在外门屋檐，没动。
灵袋一抖，卷轴一吸，柜内一张“旧符骨卷”自动滑入。
弟子嘴角勾了一下，转身便走。
还未跨出两步，脚下符阵陡亮，铜绿一闪，灵袋炸开。
咒力逆冲，直接倒灌入体。
弟子身躯一震，脸色一变，猛然跪地，口中喷出一口炁血。
炁体逆转，灵轮紊乱，全身抽搐不停。
角楼内灵符乱响，警钟响起。
张之维收起铜盘，走入藏经阁。
掌门与几名长老紧随而至，众人目光复杂。
“又是内门弟子？”掌门语气低沉。
“已是第三个。”一名长老皱眉，“这次动的还是禁物卷轴。”
张之维走到那弟子面前，眼神一冷。
那人痛苦翻滚，眼角挂血，灵轮失控，一缕黑炁自丹田逸出。
张之维拂尘一点，那黑炁被强行封锁，体表灵纹寸寸碎裂。
掌门脸色骤变：“晦气术！”
“全性那边，真下手了。”
张之维未应，只转头看了眼藏经阁屋顶。
太极铜盘内炁脉再次闪动，第五道晦气波动微弱而起。
位置在内门西区偏殿。
张之维轻声开口。
“这个人不是一个。”
掌门眼神冰冷：“全性要动龙虎山？”
张之维未答，转身离开。
掌门追上两步：“老张，这事……要不要惊动上层？”
张之维脚步未停：“惊动他们之前，先把这几个杂鱼处理完。”
拂尘再次甩出，地面浮现出一道简化的封灵阵，炁线沿地脉顺势延展，蔓延至偏殿方向。
掌门站在原地，半晌无言。
藏经阁外，弟子已被封印静置。
月光落在地上，照出一道歪斜的龙虎山印。
张之维轻声开口，语气极淡。
“全性……想在老道眼皮底下玩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