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后山，晨光未退，风声掠动。
擂台外围，弟子早早聚集，人群分列两侧，内门、外门站位清晰。
场中央，一座丈宽的青石擂台高出地面三尺，符纹密布，四角嵌有压炁阵盘，可防过炁外泄。
陆朝阳站在台上，双手负后，道袍飘动。
身后雷纹轻亮，炁息不扬，却已逼出数丈之外的压迫感。
台下议论不断。
“陆师兄今天气势有点吓人。”
“听说牛若山前几天在后山雷鸣引动，似乎是练出了金光回响？”
“真的假的？不是一直都在炸符？”
“炸炸炸，现在可能真修好了。”
张之维站在台后小亭，靠着柱子，一手拂尘搭在膝上，半眯着眼。
“教学赛？”嘴角微勾。
“这臭小子嘴上说得轻巧，真出手，怕是要下死手了。”
牛若山踩着台阶走上擂台，站定时只说了一句。
“我准备好了。”
陆朝阳侧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平静。
“这几天练得不错？”
“尽力了。”
“那就来看看，你这‘尽力’，能接我几招。”
话音未落，陆朝阳脚步一动，炁轮瞬开，身影如电。
“雷术·爆进！”
一步闪跃，身体消失在原地。
牛若山脸色一变，双拳紧握，向侧转身避让。
“嘭！”
电光在他肩上炸开，整个人被震得向后滑出两丈，双脚擦出两道深痕。
陆朝阳落地不等他喘息，又冲了上来。
“金光？你先别想了，先接我三招。”
牛若山咬牙稳住步伐，双臂交错封挡，一道雷劲顺着手臂劈入体内，整条右臂顿时麻痹。
“回旋打！”
陆朝阳转身横肘，整个人像一道电轮，直接砸向胸口。
牛若山来不及思考，本能屈膝、下沉、左移。
拳未出，已被带得半个身子腾空。
“啪！”
跌落擂台边缘。
围观弟子发出一阵惊呼。
“完了，陆师兄这一套下去……”
“还没到边线，算没出界。”
“再来一次他就真输了。”
张之维坐在小亭中，右手指尖轻轻抬起。
动作极小，没有引起旁人注意。
指节一旋，一缕炁丝顺着空气悄然牵引而出，隐于无形之中，穿过符阵与擂台罡气，直达场中。
擂台之上，牛若山半跪在地，左手死死撑住地面。
呼吸粗重，胸膛起伏，一口气提不上来，额头挂满汗珠，顺着鼻梁滴落在地。
双腿发麻，手臂酸胀，气海如同炸裂。
周围一圈观战弟子鸦雀无声。
牛若山缓缓撑起上身，脸色发白，眼神却没有一丝退意。
陆朝阳眉头一皱，手掌收起雷芒，声音低沉：“还不倒？”
牛若山站直身体，咬牙：“还没完。”
话音落下，张之维在远处轻吐一口气，指尖一震。
擂台中心的牛若山身体轻颤一下。
识海之中，一股从未有过的炁流陡然贯穿脑海，一段完全陌生的记忆划过心念。
“炁往内收。”
“肘不抬、肩不送。”
“沉根、拧腰、回转……”
每一个指令清晰无比，如同有人贴耳低语。
太极引炁，意动则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