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若山站定，双脚下沉。
左脚重重踏地，脚跟贴实，大地之炁顺势回绕而上，腰马相合，脊背挺直。
右手划弧，手臂如弓，肘贴肋，腕旋臂带。
一步踏出，右肩微侧，膝带胯旋，整个人像是带着一圈力场横扫而出。
一拳推出！
“回旋劈挂拳！”
炁浪炸开，未触身先破风。
拳锋尚未击中，空气中已然传来一道撕裂之声。
陆朝阳瞳孔一缩。
那一瞬间，他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压迫，雷术未起，炁场先乱。
眼前旋转炁轮已至。
避不开！
手臂猛地交叉挡在面前，脚步向后撤两寸，气旋灌臂。
“轰——！”
拳正中臂。
雷力被破，炁壁炸裂，双臂遭受反冲，身体直接被震飞而出。
陆朝阳脚尖在台面连续点了三下，仍然止不住下坠之势，重重落在擂台外一丈的位置，地砖被砸出碎纹。
肩头上的炁纹全线崩解，袖口炸裂，半条手臂挂着炁伤残痕。
台下一片死寂。
无人言语。
牛若山站在台上，右臂下垂，拳头还保持着推出的姿势。
半截衣袖焦黑，掌心炁线仍有余光残留。
他动都没动，喘息平稳，只有眼神一如既往地清醒、坚定。
张之维从亭中站起，抖了抖拂尘，随手一甩，轻笑出声。
“就这小伎俩，能让你长点记性就行了。”
台下一名弟子终于回过神，喉结一动，声音打颤。
“陆师兄……被打下台了？”
“牛若山……赢了？”
“刚才那是什么拳？”
“没见过那一招啊！”
擂台边，几名长老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低声道：“不是金光咒的体系，那一拳……是外劲。”
“可那一拳里，有炁，有势，有劲意……不像是纯外家拳。”
另一人压低声音：“你们看张之维那动作没？是不是……隔空引炁？”
议论声此起彼伏。
陆朝阳从地上缓缓站起，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炁轮残痕尚未完全消散。
掌心微微发麻，骨节震颤，一条浅浅的紫色雷纹正缓缓散去。
擡头望向擂台，牛若山站在那里，看着他，没有得意，也没有怯意。
陆朝阳深深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张之维站在亭中，手中拂尘轻扬。
眯眼望着牛若山，目光平淡。
“刚成个势，就别真以为能横着走。”
“不过……有这一步，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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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战落幕，围观弟子议论声不止。
张之维没再多停，回身走入山道。
途中，一名内门长老从侧路迎上来。
“老张，你徒弟这手拳法……不在龙虎山传承里吧？”
“你也看出来了？”
“这不是金光体系的力道，像是……外劲？”
张之维没正面回答。
“回旋劈挂拳。武当早年练的。”
长老皱眉：“龙虎山也该有新路子了？”
“有。”
张之维看着前方山道。
“从他开始。”